六月號的《澳門筆匯》專題是「那一年,我十八歲」,看了作者們十八歲的經歷,有友情的考驗,有身體的傷痛,有愛情的煎熬,有學業的挫折……不論當時經歷了甚麼,如今回望,或許都是學習的過程。

十八歲,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,是我一段不願觸及的歲月。十八歲的我,就讀市一級中學,同學都是來自全市各地的高材生,我們的目標不僅是考上大學,而且要考上所謂的一線大學。十八歲高二那年,我們開始分文理科,共有六個理科班,一個文科班。雖然我喜愛文學,但地理歷史生物對我來說相當陌生,於是,我選擇了以數理化作伴。理科不能靠死記硬背,靠的是智力和邏輯。還記得物理堂我們基本上不用標準的教課書,而是學另外一本比教課書難度大得多的書,而我常常成為老師的重點照顧對象,一次又一次起來回答問題,被邀請走上講臺在黑板寫出解答。還有那些兩位數配平的化學方程式,由各種英文字母和數字組成的化學符號,把我弄得暈頭轉向。我們每週只有星期日下午放假,一個月才一次雙休,目的是為了讓來自各地的學生回家拿取生活費。

是的,我的十八歲就是在這種夜以繼日的苦讀中度過,充滿競爭,淚水和壓力。這樣苦悶的歲月有甚麼值得回味呢?

後來才意識到,那段日子正是為了夢想而奮鬥啊!那是多麼難得的歲月,多麼堅強的自己,讓夢想得以實現。而且,十八歲,我有的是青春和衝勁,而且,在前往大學的路上,不止我一個人在拼。

如今離十八歲已經太遠了,可記憶並不模糊,凡是讓你受苦的必然刻骨銘心,但都已過去了。今天能把經歷化成文字,反而是對那段歲月的懷念,那是人生的一個歷程。對於後來的我們來說,無論十八歲的經歷好與不好,皆是學習的過程,學業如此,感情也如此,沒有當時的挫敗,就成就不了今天的自己。

我要感謝十八歲的自己,和十八歲的經歷。◇

華僑報 | 華座 | 微語縈風 | 微風 | 2020-07-09